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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房造屋,象要占领这个地球似的。还有人告诉她,南方是个快乐的“天国”,
那里的人们在怎样做着一种卖穴买穴生意,那生意又如何如何的红火。一个去过
南方的人说他见着了木匠,在给一家私人老板做木活,挣的钱都去买了女人困。

  她是弄过穴的,还从没听说过穴还可以卖,就更不知道怎么个卖法。

  柳溪镇三六九逢场,她几乎场场都去的,街两边摆着的萝卜五角一斤,青菜
三毛一斤,还有那猪肉牛肉羊肉,四元五元六元不等,人们为多一分少一分争得
面红耳赤,争的毕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于是,她就从菜摊上的买卖去推测,
那还不是女人们都光着腚去街的两边躺了,男人们再根据穴模穴样讨价还价,说
得合适就搂着搞起来,满街都是晃动着的白屁股,满街都干得哼哼唧唧的,那不
成了个牛马交配市场了,这个世界咋变成这个样?她就千诅咒万诅咒木匠不是人,
把一门子心思去想了夏雨。

  村妇想夏雨想的急了,天天去后山望学校,望是毕竟望不来,于是去柳溪镇
打上十斤好酒,又买件有档次的的确良衬衣,叫春梅给老师送去,再喊来吃顿便
饭。

  春梅被夏雨拉回学校,一晃进入五年级,也在深深地恋着老师。她十三岁破
了身,那是外地读初中的表哥跑到山里玩,把她抱到草丛里,弄了一个下午,晚
上又爬到她床上,使她过早的知道了男女间事儿。

  从此,她开始留意起男人们。对门有个叫“鸡胸”的同学,人长得丑却搞过
不少女孩。有次她去河边,他把她抱到杂柳林里,扯了裤儿正弄得欢,夏雨就来
了。她读过三年级,崇拜老师,真希望老师也来弄弄自己,夏雨果然来摸了亲了,
她就兴奋的告诉给母亲。夏雨和村妇勾搭上,她彻夜地偷听着他们床上的响动,
偷听了又吃母亲的醋,把那凳儿盆儿往地上摔,摔过又盼老师来………

  当天上学,春梅把衣服交给夏雨,又把妈的话说了三遍,夏雨一试,果然合
身,才想起好久没去村妇家了,眼睛就湿浸浸的。放了学后,带了两截花布,跟
着春梅来到小木屋。

  村妇不在家,春梅开了门,堂屋里堆着宰过的猪草,有股潮湿味儿,夏雨就
抬根凳在屋檐下坐。春梅泡了茶,递到老师手里,猪儿在栏里叫起来,去厨房提
了潲水去喂。

  夏雨喝着茶去看溪对面山湾,几家瓦房又添了些新砖新瓦,靠边的那家茅屋
却垮了,几根乌桩子撑着塌了地的茅草架,茅草已乌黑得结了壳。招呼春梅问那
茅屋是哪家?春梅从猪栏出来,揩着手羞羞的说:“鸡胸家的。”

  夏雨吃了一惊说:“鸡胸?鸡胸早没读书了,他去哪里了?”

  春梅红着脸说:“不晓得。”

  夏雨想起杂柳林的事,就不再问,抬头来看春梅,见她两年功夫就长高了,
白胖胖一张稚脸,洗褪了的水红衬衣紧裹着半园的奶,一条绿纤维裤儿包了两瓣
圆屁股,脚趾在凉鞋里动来动去,象十个洗净了的藕。越看越怜,拉过手儿说:
“春梅,你长高了,也漂亮了,多象你妈呀。”

  春梅就活跃起来,顺势倒在老师怀里,夏雨去亲脸蛋,春梅就格格笑得仰在
膝上。夏雨去瞧那横卧了的瞧身子,衬衣缩了上去,露出截雪白肚儿来,裤腰挣
开个口,里面白的黑的隐约可见。师生俩反正是摸过了的,夏雨就不客气地从开
口朝里摸,摸着肥突突的阴阜和几根稀松松的毛,知道她已长毛了,再摸着两片
湿润润的肉,脑海里就闪现出那个红孔儿,指儿正要往里深入,蹲在桥边的黄狗
突然摇起尾巴来,春梅眼尖,慌忙溜下膝扎着裤腰说:“妈回来了。”

  村妇提着一袋鱼和一只杀了的鹅回来了,见着夏雨,自然高兴,母女俩都下
厨房做饭,做好围着桌吃。夏雨三五杯酒下肚,人就晕晕乎乎起来,迷着眼去瞅
两人,醉眼看女人是雾里看花,愈看愈美的。村妇坐在对面,银盘的脸象绽开了
的玉兰花,丰乳在酥胸里一动一动的,象藏着两个大糍粑儿,那腰又极园极细,
细到桌下看不见。瞧到这里,情不自禁把脚去蹬,先蹬着黄狗,黄狗“嘎”地跑
了,再蹬着村妇腿窝,村妇趁势夹着,嘻嘻的来盯了夏雨笑。夏雨呷了口酒去瞅
春梅,春梅埋着头,那粉脸儿更象羞月半掩,便借着酒性,捧过春梅的头,去脸
上“啧”地亲了一口,摇摇晃晃去抓酒瓶。村妇忙按了瓶口说:“瞧你醉成啥样
了?酒给你留着的,明天带到学校去喝。”

  叫春梅舀来饭,待夏雨吃过,春梅收拾碗筷,村妇端了猪草去喂猪,夏雨帮
不上手,坐到堂屋里喝茶。

  喝了一会,酒就醒许多,尿却涨了,起身去解。农家茅厕和猪儿是共一坑的,
也不分男女。夏雨进去,村妇喂完猪,正蹲在踏板上面朝外撒尿。夏雨顽皮地去
蹲了对撒,边撒边去摸村妇的尿眼,尿眼被尿一冲,撑得开开的,食指就插了进
去,搅得村妇喘吁吁扯出手说:“好人,待会儿弄吧,我还得去换床单呢。”

  起身扎上裤子,去夏雨胯下捏了一把,笑嘻嘻把灯留下,提着潲桶走了。

  夏雨撒完尿,灯被一阵风吹灭,摸着黑往回走,走出两步,又撞着个人儿,
那人撞在怀里一动不动。夏雨知是春梅,脑子里又闪现出那红孔儿,就一把搂了,
乘着酒性去扯开裆口,一把摸了下去,先摸着又软又细的毛,再拨开两瓣肉儿,
尖着食指朝里插,一插竟“滋”地插了进去,一边兴奋的搅着,一边神魂颠倒的
想:“她长毛了,孔也大了!”

  春梅被搅弄得浑身酥麻,两脚乱颤,口里喊着人家要的,手去扯老师的裆。

  夏雨忙抽出手来,去小脸上“啧”了一口往回走,走出几步,后面就响起猪
食棒击打猪儿的乱叫声。

  夏雨来到村妇房间,村妇刚换完床,忙去关了门,扑到怀里,一头诉着盼望
之苦,一头把夏雨推到床上,连衣也来不及脱,卟地吹了灯,搂着弄起来,弄的
两个都丢了,夏雨点上一只烟说:“春梅要毕业了,考学校超过年龄,你咋打算
的?”

  村妇勾着脖子说:“超过就算了,她也不想读。听说村里要换妇女主任,正
在物色人选,村书记还提过春梅呢。”

  夏雨说:“当妇女主任也好,春梅不善说话,却会做事,村里也需要个脚踏
实地的干部。”

  村妇说:“告诉你一件事,春梅在恋着你呢。”

  夏雨说:“她怎么恋着?”

  村妇说:“那次你一走,她就冲我黑脸,把那桌儿凳儿门儿踢得山响。女娃
人大心大,见不得别人快活。”

  春梅恋着自己,夏雨自然知道,试探着问:“她恋我啥呀,我有啥值得她恋
的?”

  村妇笑着说:“恋你啥?还不是想吃你下面那砣东西哩?”

  夏雨说:“你说些啥呀,她还小。”

  村妇说:“还小?都十六了。她十三岁就破了身,背着哥弄得嗯呀唔的,第
二天还不好意思抬头见我哩。尝过那味儿,咋忘得了,不给她点好处,你走后,
她还不知要把什么给砸了?”

  夏雨说:“我带了两截花布,给她缝条裤儿,十六岁的大姑娘,还穿着透明
纤维布多不好。”

  村妇说:“一条裤就把嘴给堵住了?要堵嘴,还得你自个去。那次你摸她,
她回来就给我说了。后来我问她咋告起老师状来了?你猜她怎么说,她说我不说
你会去吗,你不去他会来吗?好象她成了我们的大媒人似的。我戳着她额头骂,
小鬼头,人小鬼大,爱上了老师吧,她就红着脸不作声。”

  夏雨说:“她还是学生呀?”

  村妇说:“老师搞学生有啥稀奇的,你不是搞了秋莹,把她搞得很有出息了?

  人们说‘要得会,就给师父睡’,这话也说得有道理。“

  说到这里,两个又搂着弄起来……

  春梅从厕所出来,见母亲关门熄灯,发了一阵呆,嘟着嘴回到自家床上。刚
一躺下,隔壁就传来床的咿咿呀呀摇响,接着就是一片呻喘,她听得出,妈在呻
吟,老师在喘息。一会又是啪啪哒哒的抽响,抽响中又混杂着什么咕唧咕唧的声
音,象是弄出了水来。觅了壁缝去看,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床和心都抖得厉害。

  她是尝过那滋味的,就怎么也睡不着,睡不着就去想像隔壁的情景:老师东
西弄进妈的里面,会怎么怎么的动着,妈含了那东西,又怎么怎么的快活着……
男人东西弄进女人里面,为什么会快活,她说不出个道理,愈说不出就愈觉得神
秘,愈神秘就愈要去思想、去体验,去发现……想得眼泪花花的了,又恨恨的骂
:你们才做得出呢,把我甩在一边去安逸,当初要不是我报信,你们能在一起么?
困在一起快活就把我给忘了!看我明天不把锅儿砸了,缸儿打了?想着骂着,那
下面就象虫儿爬了似的麻痒,麻痒中象有什么东西流出,伸手去摸,那瓣儿张得
开开的,里面稀糊糊一泡液,发一声恨把指插了进去,待抠出爽爽的水来,才慵
慵懒懒睡去。

  春梅睡了一阵,被隔壁母亲和老师说话声惊醒,贴了壁去听,话又没了,又
传来床的压响。她懒得去听那淫声荡语,穿了鞋去厕所解溲,撒毕起来,想起母
亲在床上快活,一咬牙把一升糠拂到猪槽里,再抓了猪食棒去打猪屁股,打的猪
儿们满圈跑了叫。走到地坝里,撞着一桶粪,把那粪踢得哗啦啦流了一地。仍不
解恨,经过母亲门前,对着门狠狠踢了一脚,才“哇”地一声,握住脸冲回自家
床上。

  村妇和夏雨正弄得畅快,春梅一闹,村妇就惊慌起来,推着夏雨说:“小骚
穴跑出来发母猪威哩。”

  夏雨也觉再弄没意思,翻下身来说:“让她发吧,有委屈就让人家发出来,
憋在心里不好受。”

  村妇说:“她有啥委屈?还不是冲着你我来的?刚才我说了,不给她点甜头
尝尝,她是不依的。”

  夏雨说:“她还是学生,我怎能去做呀?”

  村妇推着说:“谁叫你来真格的,只去亲一下,摸一下,哄哄罢了,女儿家
都服哄的。你不去,她明天又要和我拼命,这两天眼皮跳得很,我就怕出事儿。”

  夏雨虽和春梅亲摸过多少次,应该说只要他一点头,随时都可以和春梅来的,
但他并不想搞春梅,他不愿去重犯秋莹的错误,不仅名声不好听,而且在他看来,
春梅比秋莹还难缠,秋莹是嘴上功夫,说过就算了,春梅是死脾气,动则以罢课
来要挟。听村妇一说,也觉得不去哄哄,那死妮子明天不仅赖着不上学,还不知
要闹出什么事来。

  夏雨端着灯来到春梅门前,见门半开着,那脚又停住了。村妇披衣出来,见
他还楞在那里,接过灯朝里一推,去了厕所。

  夏雨摸着黑摸到春梅床上,那思想又变化了,他知道她在恋着他,但她并不
知道他夏雨更爱她,他不仅爱她鲜活水灵的肉体,更爱她的憨痴,他知道那憨痴
才是做爱人的最好标准,他真恨不得一口把这只痴嫩嫩的爱鹅儿吞到肚里去,去
填补他早已散乱了的思想带来的无比空虚。

  春梅在床上抽泣,夏雨拉过一只小手朝怀里拖,春梅挣脱了又朝床角里睡着
哭。夏雨知道她委屈,他自有他的办法。他一把去抱了,叫了两声春梅,春梅没
应。

  他便偎着耳问:“春梅,你刚才打猪了?”

  春梅拿手拐他,又去抽泣。

  夏雨捧过脸说:“你还踢倒了一桶粪,那粪臭不臭?”

  春梅一手抹泪,一手去掐他。

  夏雨喝了嘴儿,翁声翁气说:“你还踢了门一脚,那门踢烂没?踢烂了我明
天请个木匠补,工钱我出?”

  春梅格格一声,反身搂住老师,咕噜咕噜吻起来,吻了一会,夏雨去摸她下
面,摸着软软的毛说:“你长毛了,几时长的?”

  春梅格格笑着去掐老师屁股。

  夏雨又朝下摸,孔儿里已含了一大泡热热的液,指插入了一边搅一边问:
“痒不?”

  春梅扭着屁股说:“痒。”

  夏雨问:“哪儿痒?”

  春梅去拉着手说:“里面痒。”

  夏雨说:“咋会痒?”

  春梅羞涩着说:“不晓得。”

  夏雨去粉脸上亲了一口说:“乖!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哩。”

  就要起身下床,春梅一把紧抱了不放,夏雨只得躺下,捧过小脸动情的喊:
“春梅”

  春梅“嗯”了一声,脸贴脸去匝了老师颈子。

  夏雨舔着耳根问:“要我弄吗?”

  春梅点了点头,一条腿搭到老师腰上。

  夏雨摸着孔儿说:“弄进去可要痛的,怕不怕?”

  春梅摇了摇头,去抓住老师的东西,朝自己胯里扯。

  夏雨笑着说:“还没脱裤子呢?”

  两个就解衣裤,解的末了,春梅张开两腿,夏雨爬上身去,扒开两片粉瓣儿,
轻轻朝里一抵,春梅就抖颤起来,夏雨喝了嘴问:“春梅,痛吗?”

  春梅点了点头,咬着牙说:“抵么。”夏一用力,整根鸡巴滑了进去,春梅
一声闷哼,就撒手不动了,夏雨去摸,那穴皮儿紧裹着自己的东西,如吹涨了的
肠管,正在紧张,春梅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说:“动、动么。”

  村妇从厕所回来,憋着气去听隔壁的动静。叫夏雨去哄女儿,她是出于不得
已,做母亲的最了解女儿,小骚穴人小鬼大,早爱上了老师,何况这两天眼皮跳
得很,倘不去哄哄,不知要闹出啥事来。听得那边在说话,她就知道两人搞好了。

  女人也真怪,就需要男人哄。男人说爱你,未必就真爱了,男人说一天要干
你几十回,其实一两回就泄了身子,男人只要给女人一点点甜头,女人就把他宠
到天上去,再不去做背叛之事。

  正想着,隔壁传来女儿的哼叫,那心又紧了,再听下去,又是床的摇动和春
梅的呻吟,就擂了胸骂夏雨:这个天杀的,叫你去哄哄,你倒动起真格来了,她
才十六呀,你真下得手,你是去哄春梅了,还是来骗我了,我真上了你的大当了!

  骂了夏雨又骂自己,自己真个老糊涂精老糊涂蛋,把块肥鲜鲜的肉送到别人
口里,害得自个在这壁厢白吞了许多口水。

  骂了自己又骂女儿,这个不要脸的小骚穴小烂娼,穴痒了不晓得自个拿指去
抠呀,还好意思跑出来打猪掀桶踢门的,特别是那一桶粪,淌得满地坝都是,浪
费了不说,明天咋冲呀,就是冲了,也是一地坝的粪臭?现在的年轻人真了不得,
啥事都要抢个先,争个赢,还打起母亲的翻天掌来了。

  骂到后来,从柜上抓个一尺来长的玉米棒,插入穴洞里狠命的搅着说:“我
让你们快活,我让你们快活,大家都快活,快活到天上去!”

  那壁厢夏雨进入春梅体内,春梅的穴是早弄大了的,其实并不很痛,夏雨一
动,春梅就活泼起来,搂着老师娇啼宛转,颤语连连,做出许多的浪态来。

  夏雨知她来了甜头,大着胆子往里送,女儿家是不经弄的,才三五个回合,
就干得春梅两眼翻白,身子乱抖,一股淫水卟地从穴底喷出。

  夏雨也憋不住,腰儿一挺,把那精水咕噜噜放了进去。

  夏雨抽出拿被揩后,又温存一阵,才回到村妇床上。

  村妇拿背抵着不理他,夏雨去捏胖奶,被“啪”地打开,又去摸肥胯,村妇
紧夹了不让深入。后来去捏鼻子,村妇憋不住才翻过身来,骂他咋动真格把十六
岁的女儿给干了,回来还耍死皮。

  夏雨抱了说:“弄春梅可是你做的大媒呀,你放只猫去抱鲜鱼,猫儿能忍住
不吃腥?”

  村妇哑了半天,叹口气说:“我这媒人做过头了,村里那么多寡公子不给做,
咋做到你头上了?”说罢又叹息。

  夏雨忙骑上去以示补尝,可弄起来就觉没春梅有趣,只草草意思了一下。待
村妇睡着,又摸到春梅床上,春梅赤条条的躺着没睡,见老师来摸,两个又搂了,
这次一弄起来,那快活就无比,春梅忍不住张嘴要叫,夏雨忙去封住,弄得咿咿
唔唔两个都丢了,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村妇身边。

  夏雨弄上春梅,那脚就朝村妇家跑的勤了,到了夜里,照例是困了村妇又去
偷春梅,村妇尽管不高兴,却也防不胜防,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次村妇
走亲戚,夏雨要拉春梅上床,春梅说还是上山吧,妈鬼得很,回来撞着又要黑脸。

  两个去后山摘黄瓜。黄瓜种在玉米地里,地边有防老熊的看守棚,春梅摘了
阵就说累了,要去棚里躺躺。

  夏雨捡几个嫩瓜儿,去溪里洗净回来,见春梅仰八叉躺在铺草上,嘴角挂着
微笑,两个半园的奶撑起水红衬衣,衣摆卷了上去,暴出圈雪儿似的小腹。新做
的萄花裤把三角区绷得十分突出,一条凹槽直向股下伸去。便蹲下去轻轻拉了裤
儿,把粉腿朝两边分开,只见一片肥突之下黑毛稀松,蚌肉重合,中间一条细缝
儿,含着晶莹莹的露,拿指去拨开,里面粉红红一个小孔……夏雨那晚弄春梅,
只觉穴口紧扎扎的好受,不知小妮子才两年,那下面就变得比她脸儿还好看了。

  瞧得兴奋,捡根细瓜去插,那孔儿就一张一合,泌出许多亮晶晶水来。

  夏雨正抽得起劲,春梅就醒了,只觉下面鼓涨涨的痒,起身去看,脸刷地红
得如三月桃花,伸手去抓瓜儿,夏雨一把扯出,笑嘻嘻朝嘴里送,春梅去夺着喊
:“吃不得的,吃不得的,不怕脏了你的嘴?”

  夏雨三口并作两口嚼吞着说:“吃得的,我喜欢。”

  春梅见他那馋样儿,格格笑了说:“老师也吃学生那儿的东西呀,明天去讲
课,满教室还不是一片臭穴气。”

  夏雨扑上去抱了,一边干着去喝了嘴说:“我就喜欢臭穴气。”

  从山上回来,春梅烧了洗脚水,端到堂屋里要老师一同洗,两个的脚伸到盆
里,春梅嘻嘻的去踩老师脚背,夏雨哩哩的翻过来挖她脚心,春梅就格格抬了脚
笑。夏雨瞧那脚腕白如玉笋,拉到嘴边亲了一会,顺着裤管去摸大腿,大腿滑滑
腻腻十分肉感,指儿直往上钻,触着肥腻腻的两片瓣儿,拨的开了,把指插入兴
奋的搅着。春梅就靠了壁头,哼哼唧唧往下滑,终于“哐啷”一声,凳儿翻了,
屁股落到地上,一对白脚搭在盆边。

  春梅嘟着嘴去摸屁股说:“你看你,把人家屁股都摔痛了。”

  夏雨穿了鞋子,笑着去抱起,一边陪着不是,一边去揉两瓣屁股,揉时又极
不规矩的去拨穴槽儿,拨得槽口突突的跳。春梅嘻嘻的打开手说:“谁要你来揉!

  刚才一搅,人家的尿就涨了,要撒的。“

  夏雨听说要撒尿,更来了精神,忙拉掉裤儿,抱朝了脚盆说:“撒呀,就撒
在盆里。”

  春梅格格扭着腰说:“抱着人家,撒不出来。”

  夏雨说:“我摸摸就撒出来了。”

  把手去摸着个热稀稀的尿眼,尖着指去插,尿孔太小插不进,便在尿眼上搓
揉起来。

  春梅哼哼吊了颈子说:“搓得好肉痉的,人家更撒不出了。”

  夏雨抽回手说:“使劲挤呀,小孩子就是大人抱着尿尿的。”

  春梅憋红着脸挤了半天,终于“哗”地一声,那尿如箭射到盆里,溅起一片
白花花的水。夏雨去摸,那尿孔儿撑得好大,食指一插插了进去,那尿就没了。

  春梅急得去抓了手叫:“你咋插那儿了,憋得人家好难受?”

  夏雨放了手,尿水又如虹射了出来。

  春梅撒毕,正要下地穿裤,夏雨不让,抱到床上去掀腿儿,春梅挣扎着说:
“你干什么?”

  夏雨嘻嘻的说:“吃尿!”把头埋到胯里,对着尿孔,一阵滋滋滋的吸,吸
得孔儿酥麻失禁,一股余尿“哗”地喷出,喷了夏雨一脸。

  夏雨“哟”地叫了一声,正要伸手去抹,村妇就掀门回来了。

  原来村妇有个堂姐,堂姐生孩子,照例去送人亲蛋,堂姐留着吃了午饭,就
匆匆赶了回来。进屋听得两人在床上说话,探头去看,见春梅光着屁股仰八叉躺
在床上,夏雨蹲在胯下抹脸。村妇的脸就黑起来,招呼也不打一句,径直去了厨
房做饭。

  春梅正被夏雨吸得麻痒难禁,听到锅铲响,慌忙推开说:“你看你干的好事,
妈肯定看见了。”扎了裤子,拉着夏雨去帮烧锅。

  吃饭时大家都不作声,吃罢天已黑下来,夏雨坐着抽烟,春梅收拾碗筷,村
妇提了潲水喂猪,把猪打得满圈的跑着叫。

  村妇喂毕出来,见夏雨脚下丢着五六只烟屁股,就问:“你今晚睡哪儿?”

  夏雨嘻嘻的说:“由岳母安排罢,我听岳母的,岳母咋说我咱办。”

  村妇愣了一下,接着就来了气,大声冲着厨房说:“我几时成你岳母了,你
又几时成了我女婿?由我安排,我安排得了吗,安排了又有谁听?我三十好几了,
人老了,跟不上形势。听说外面开放得很呢,城里就有啥OK的,小姐们脱光了腚
一排排的躺着,由男人们去挑去选干那事儿,比过去的妓院还妓院。连我那死鬼
木匠,也一去十几年不回来,还不是应着时新找了别的女人。现在的年青人男的
都眼低,眼珠子只盯着年青幼小的。女的都眼高,专去攀有钱有势年龄大的。邻
村有个女娃,才十几岁肚皮就大起来,父母问她整死不说。一天有人从柳溪河边
的一家门外过,听得堂屋里有人在叫,一看,见那女儿正被一个做生意的老头压
着,乐得什么似的。回来一说,父母打了女儿一顿,女儿竟跑到老头家不回来了。

  隔没几天,老东西捧着五千元来到她家,冲着她爹喊岳父,她妈喊岳母。那
老头比她爹还大十多岁哩。“

  说完,黑着脸进屋,砰地把门关了。

  夏雨被村妇说的脸儿红一阵白一阵,觉得再留下来没意思,去寻火把要回学
校。春梅从厨房出来,撇着嘴说:“妈又发啥神经了,尽说些疯话,别理她。”

  扯着老师进了自己屋。那一晚,两个心绪都不好,只搂着亲摸,不敢大动。

  听村妇房里,也是翻来覆去的整夜叹息。

  次日,春梅气着母亲,放学后就不回家了,晚上和夏雨睡在学校里。

  在学校干那事不担心被人发现,一弄起来,那快感又超过几十倍,两个就爱
得如胶似漆,谁也离不了谁。

  春梅一连三天没回家,夏雨也不再来,村妇又耐不住了,挨到第四天,硬去
学校把两人拉回家里。当晚做了顿好饭菜,吃毕烧水抹净身子,把夏雨扯到自个
床上,搂着说:“那晚我说了几句气话,你就当真噎在心里,和我生疏起来了,
你是喝过墨水懂道理的人,咋这样的小气。我知她爱着你,你也喜欢她,两个钻
在一起,就象干柴遇着烈火,非做那事不可,何况一做起来,你快活她也快活,
快活起来就没完没了。你要作女婿我不反对,只是她十六岁还不到,骨子嫩生生
的,过早去压还不给压变了形?不象我几十岁的人,身子骨长定了,下头随你捅,
上头随你压,不掉一斤也不蚀一两,以后鸡巴痒了来找我,我满足你。”

  村妇没说出生怕夏雨弄上春梅,把自己给甩了,不过夏雨听出她言外之意,
觉得好笑,去喝了嘴儿说:“岳母,听说你年青时也很风流的,八九岁就和人来
了。”

  村妇说:“八九岁懂个啥,还不是和男孩们在山上闹着玩,学了大人去耸,
弄得一点麻酥酥的痒罢了,有多大意思?要讲干,还是十五岁才干的。不是我吹,
那时我也是十村八寨的小美人,哪天没十几个小伙来缠我?”

  夏雨说:“你就和他们一起搞轮奸了?”

  村妇去掐着屁股说:“说得多难听,我才不搞轮奸哩,十五岁的姑娘让十几
个大男人来压,还不把那儿给捣烂了?我只瞧上一个在城里读过书的,他长得比
你还帅哩,你也别见笑,我倒真和他干了。那是一次去柳溪河边玩,他捧着我的
脸夸我好美的,后来又学了你要看下面,把我抱到一块石上,扯了裤儿去瞧,又
夸那儿比脸还俊,边夸边把那东西挺了进去。第一次弄得好痛的,后来就不痛了。

  那次过后,两个就一天也离不得的,弄到后来,就怀了春梅。“

  夏雨说:“听说你丈夫又矮又丑,你咋去找个丑木匠?。”

  村妇叹口气说:“嫁木匠是父亲给包办的。弄上春梅后,父亲还是把我嫁到
木匠家,当晚就生下春梅来。那木匠脾气大,没满三天就丢下我们母女去了南方。

  起初还一年回来一两次,这两年一次也不回来了,听人说挣了些钱就去搞野
女人,连家也不顾了。“

  夏雨说:“木匠不在家,下边痒了咋过的?”

  村妇说:“咋过的?还不学了你自个拿指去抠。”

  夏雨说:“光拿指抠有啥意思,村里男人多的是,喊几个来搞搞有谁晓得?”

  村妇说:“我才不和村里男人搞哩,别说那些人一身脏黑,就那一口的烂牙
臭也够得你闻。活寡也难守,你不同他们来,他们就缠着你,白天这个来摸,哪
个来捏,都让我给打走了,晚上敲门的更多。有晚忘了栓门,一个摸到我床上,
把我弄醒时那水正咕咕朝里射,射了还赖着不走,我就喊春梅,春梅拿了菜刀来,
照着那人屁股砍了一刀,他才号叫着跑了。他跑后,我烧了一大盆水,边抠洗边
哭,哭了一整夜的。好在那次之后,村里人都知我贞烈,再没个敢来缠我了。你
来了后,不知怎么就喜欢上你。”

  说罢,喘喘的去搂夏雨。夏雨想起那晚摸尿眼之事,手就在肥胯里摸搓开来,
摸着个筷头大的眼儿,尖着食指去插,插得村妇去扯了指说:“哟、哟,你咋插
那儿?弄得里面尿涨涨的,人家要撒尿。”

  夏雨下床端过个盆儿说:“岳母,就撒在盆里。”

  扶着村妇去盆上蹲下,那尿哗哗射了出来。夏雨趁那孔儿撑大,并着两指插
了进去,那尿就被堵了。村妇推着手说:“你不怕憋了人家尿精?”

  夏雨说声不怕的,把村妇推到床边,掏出自家的东西,对准尿孔就抵,村妇
腰儿一闪说:“你抵了哪儿?抵得人家好涨的。”

  夏雨说:“抵了穴。”

  又一挺,那鸡巴就没入尿孔里。村妇憋得满脸通红,去抓着说:“你、你咋
抵那儿了,那儿是弄、弄得的么?”

  夏雨说:“弄得的。”

  咕唧咕唧抽了几十下,把精液汩汩射进尿泡里。待夏雨抽出来,村妇扯纸揩
着说:“说你们年青人怪就是怪,放着个现成的穴孔不弄,专去整稀奇古怪的尿
眼,尿眼是屙尿的,又不是给男人搞的。”

  揩的毕了,又去扯着夏雨东西说:“幸亏我是尿老了的,才容得下你这么大
的货,要是去戳年青的,还不把人家那儿捣成穴花花了。”

  夏雨扳过村妇身子,摸着屁眼说:“岳母,以后还要捣你后面哩。”

  村妇突然恼着脸说:“既然是你岳母,你咋还没大没小的乱说?屁眼是捅得
的么,你又见哪个女婿去捅了他丈母娘的屁眼?”

  夏雨嘻嘻的去对了嘴说:“没有过的还可以开创么,听人说外国录像里还有
日口的,就是把鸡巴放在女人口里,让女人含着象吮冰棍那样的吮。”

  村妇说:“我就说这世界咋变得越来越古怪,下面不日日上面,二天还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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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天上去干月亮娘娘哩。”

  说罢就嗯嗯唔唔搂着夏雨倒在床上。

  村妇消了气,夏雨照常去村妇家。一个雨天的下午,村妇打扫房间卫生,春
梅帮不上忙,借口去后山摘菜,拉着老师钻进草屋里,躺到草堆上抱了亲嘴,亲
了一阵又都忍不住褪下裤儿干那事,正干的要射时,听得村妇吆喝着鸡儿朝草屋
走来,春梅提着裤子躲到草堆后面,夏雨来不及躲,拉了把谷草盖住身子。

  原来村妇清扫完房间,去草屋抱草垫床,一群鸡在菜园里啄菜吃,边吆喝着
走进草屋,看见草儿乱翻翻的,拿脚去掀,掀着两瓣白屁股,见是夏雨,笑着说
:“一个老师光了屁股跑到草堆里困,也不怕别人笑?”

  见夏雨屁股沟上满是草,勾了腰去揭着问:“春梅呢?”

  两个大白奶便从衣口里挤出来,一摇一晃,象悬吊着的白葫芦,夏雨也不打
话,伸手去捏。村妇被捏得吁吁喘喘的,扭头瞧周围没人,去扯了手说:“冤家,
把人家捏痒了,要弄就弄吧,我也好想的。”

  自个去草堆上躺了,拉下裤子,两腿一张,把夏雨拖到身上。夏雨要射没射
的精儿正憋得慌,也巴不得找个孔儿泄泄,便“滋”地挺了进去,搂着村妇大动
起来。村妇正在虎狼之年,从没吃过饱食,含了那东西,就搂着夏雨,一边拼命
迎凑,一边淫声荡语直叫:“呵,冤家,你一抵进去就好快活,过去弄过多少遍,
还从没这么快活过,啊、啊,你今天棍儿咋那么硬,戳得人家里面的肉一颤一颤
的,颤得浑身都酥透了。呵、呵,穴口也颤起来了,象火夹样在夹你的棍哩,呵、
呵,要夹断了……夹断它,我要夹断它,把它留在里面……”

  两腿就紧勾了夏雨的腰,憋着气直往上挺,淫荡之态不可名状。

  村妇正夹的得意忘形,春梅突然从草堆后钻了出来,嘻嘻的看着妈说:“妈,
你也躲到这儿搞呀?听你叫得好响的,我还以为哪儿的男女跑到我们草屋来撒野。

  呵,还有夏老师,你干妈也不轻点,顶得那么狠,搞的妈不好过一声接一声
的呻唤。“

  村妇一听,愣了半天,红着脸撤下腿来,掀着夏雨骂:“你们伙着到这儿搞,
哄骗老娘上当。刚才我见谷草乱翻翻的,还以为是鸡儿狗儿去爬翻了的,想不到
是你们……我算钻了圈套了,钻了你们设的圈套了……”

  夏雨紧按着不放说:“岳母,钻了圈套才好哩,钻了才快活,不钻就没这场
快活了。”

  村妇揪着夏雨屁股骂:“谁是你岳母了?我是你岳母,那还不是在和女婿乱
来了?听说老丈母同女婿干,叫做啥。啥伦的,我在啥伦了?

  你俩合伙整我,我啥老脸都给丢尽了。“

  原来春梅躲到草堆后穿了衣服,听得母亲和老师弄上了,一来要丢没丢的阴
精憋的难受,二来想起那天的恶气,有心要出出妈的丑,才钻出来说了一番不该
女儿说的话。

  春梅见母亲骂她俩合伙整她,便撇了嘴说:“妈,说那些话干啥,你们又不
是没搞过的,想搞就搞么,我也不干涉你们,你们搞好了,我做饭去。”

  春梅走后,夏雨压着村妇弄的泄了,才爬下身来。村妇拿谷草边揩边伤感的
说:“我这是为了啥呀,到底为了啥呀?啥脸都给丢尽了,在晚辈面前再抬不起
头,说不起话了,我是自作自受呀。”

  夏雨捧着村妇亲了一口,安慰着说:“岳母别悲观,我全听你的。”

  村妇推着说:“全听我的有啥用哟,她还不是冲着我来的?”

  夏雨去扒开村妇两腿叫:“哟,岳母的毛比春梅多,孔儿也比她的大,她春
梅算老几,还有胆冲着岳母来?”

  村妇打开手骂:“又在说啥疯话儿?她还是孩子,还没到那年份上,到了那
年份,还不跟我一样。我老了,也没啥想头了,你们男人就爱年轻俏丽的,弄上
她可别忘了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夏雨说:“岳母并不老的,要说老,生姜还是老的辣。”

  村妇掀开骂:“正因为我又老又辣,你才嫌老了辣了,去搞鲜嫩不辣的。”

  夏雨被噎得作不了声。

  两人回到屋里,春梅已做好饭,吃完后夏雨赖着不走,在睡时他提议三个睡
做一床,春梅也极力赞同。村妇一来拗不过小妖精,二来也怕分开睡,夏雨去陪
了春梅,自己不好过,也勉强同意了。三个上床,夏雨夹在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中
间,一手去抠个骚穴,抠的母女俩都哼起来,尤其村妇哼得最厉害。春梅的眼睛
就湿起来,后悔下午不该丢母亲的面子,说出那番不该说的话,硬把夏雨推到妈
身上。夏雨把村妇耸的丢了,又来搂春梅,待要射时,春梅推着说:还是射到妈
里面,给我生个胖弟弟。夏雨抵入动了两动,便如大水缺堤,咕噜噜喷了。村妇
就紧搂着夏雨哭着说:“我女儿对我是有良心的,我对你也只差点掏出心来了,
娘儿俩都给你搞了,天底下还有这种事么,你这没良心的可别甩了我们呀。她爸
不顾家,两个女人生活没主心骨,今后就指望你了。”

  夏雨也感动得不行,紧抱着说:“岳母放心,我夏雨不是陈仕美。”

  这样亲亲热热过了几月,春梅小学毕业,作了村里最年青的妇女主任。

  夏雨恋上春梅,又把秋蝉丢到脑后。秋蝉早被弄上身孕,只因少女没经历,
一点也不知觉,直到裤带一天天紧了,去摸小腹,有个碗口大的包,才慌慌张张
告诉母亲。她妈伸手一摸,吃了一惊说:“瓜女儿,你已有了,还不把他喊来,
把那事给办了。”

  一会又皱着眉说:“这两月他很少来家了,你也不过问一下,年轻人心花,
要去爱上个超过你的,我看你这辈子咋办?”

  秋蝉一听,慌忙跑到学校,去寻夏雨,夏雨正在悠哉游哉拉二胡,急急拉到
家里,掀起衣服叫他摸,夏雨一摸,张着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秋蝉急了,拉着他哭道:“你口口声说要娶我,把我弄上咋不开腔了?不去
办手续,孩子一落地,叫我咋做人?”

  其实夏雨也曾死了心要娶秋蝉的,只因他对女人是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爱上
秋蝉又去恋了春梅,如果定了这边就甩了那边,如何向春梅母女交待?何况他还
懂些法,尽管和苏珊感情破裂却没离婚,倘若去扯证,那岂不犯了重婚罪,重婚
罪是要坐牢的。倘若不去扯,非婚同居又弄出个娃儿来,局里知道了,不开除公
职也得给处分。左难右难难住了夏公子,不管秋蝉怎么哭叫,当晚连饭也没吃,
就去蒙了被呼呼闷睡。

  还是秋父见识多,知道夏雨的难处,在饭桌上开导着说:“证扯不扯也无所
谓,我们这里的风俗是搬到一起就是两口子。比如我先前也有个麻脸老婆,后来
秋蝉妈偷偷爱上我,我就对老婆说,你去跟了河边那个歪嘴吧,麻脸配歪嘴谁也
不说谁。就搬到秋蝉妈家里。我们一起生活二十多年,女儿也成人了,也没哪个
说过盐咸醋酸。你要真喜欢我女儿,就办几桌酒席,把亲朋地邻请来作证,你就
成了我的事实女婿,苏珊也找不起你了,生孩子也光明正大。”

  秋母也巴不得完了女儿婚事,天天拉着夏雨规劝。夏雨到了这步田地,为掩
人耳目,只好按秋父意见去办,由秋家备了几桌酒席,亲朋地邻们热热闹闹吃了
两天又恭贺一番,夏雨就理直气壮做起秋蝉丈夫来,村里也没哪个有言语。

  隔没两天,夏雨和秋蝉结婚之事传到中心校,教师里有人以夏雨犯了“重婚
罪”,向局里打小报告。教育局按章办事,派人通知苏珊,看苏珊的态度。苏珊
正和王一周二搞得火热,对来人嗤着鼻说:“我懒得管他的穴事,他爱和谁困就
和谁困,别说困一个,就是把柳溪女人全困光了,我也不眼红。”

  一来民不告官不理,二来局里因夏雨是柳溪树的红旗,见苏珊不追究,也就
睁一眼闭一眼,不了了之。

  几个月后,秋蝉生产,孩子先伸出一条腿,人们怎么拉也拉不出来。

  又是秋父主意高,叫拿大称砣去吊,吊没两分钟,嫩腿“咔嚓”断落,那没
见过天日的身子就永远留在了母亲体内。秋家慌忙朝医院抬,抬到半路上,秋蝉
蹬了两下腿,便咽了气。夏雨抚着尸体哭得死去活来,直到把秋蝉埋了,又去坟
地上哭了三天三夜。

  秋蝉死后不到一年,柳溪镇却发生了一件特大新闻,一位不知名的省级厅长
拨款一百万,专修从柳溪镇到柳溪村的公路,公路修成后,那位厅长被请来剪彩,
剪毕的当晚,一辆小车和一辆载着花圈的大车开到了柳溪村,第二天,秋蝉坟上
就出现个特大的花圈。有人看见是跛腿厅长从小车里被簇拥出来去放的,又有人
认出放花圈的厅长就是当年的老羊倌。

  也在秋蝉死后不久,H 城墓洞事发,王一调了外县,苏珊被全县通报并降了
一级工资。教育局一来要挽救她,二来也有心恢复夏雨和她的夫妻关系,通知夏
雨去做苏珊工作。

  夏雨去了县立二小,苏珊不仅不开门,还在屋里恶声恶气的骂:“你去干你
的野穴吧,死了一个秋蝉,还有秋蛾、秋虫、秋蚂蚱的。你别以为我找不着男人
就想了你?老实告诉你,我的男人多得很,天底下除了你外,只要夹着根鸡巴的
都可做我男人,就即使男人们都死光了,也轮不到你夏雨头上。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满腿黄泥的乡巴佬教师,还有狗胆跑到城里来耍无赖?”

  没一会门开了,一盆沤了多天的臭尿哗地泼出来,淋了夏雨一身一脸。大凡
天底下女人的心最阴冷,说甩男人就永远甩了,再没回头的余地。夏雨也是不识
时务,又讨了一场辱,直到摸着满脸臭哄哄的尿水,才大彻大悟过来。他做了十
多年的空头丈夫,她给他戴了十多年的绿帽子,讲受气包他算得上世界之最,他
愤怒了,暴跳着要冲进去拼命,冲到门口,他又退缩了,他在她面前,翻遍所有
的历史,就从没英勇过一回。他退到楼梯口,一脚踏虚,咕辘辘顺着楼梯滚了下
去,后面就飞来苏珊格格的冷笑和关门的巨响。

  夏雨从二小出来,心里恼得慌,到一家小酒店喝了大半瓶“千杯少”,便去
街上乱转,不知不觉转到一家OK厅门前。那种地方他只看过招牌,从没去过,便
仗着酒胆钻了进去。屁股刚落座,来了个端瓜子啤酒的胖女人,不仅胖得没了颈
儿,那屁股就要改他夏雨两个半,他以为是小姐,气得一挥手赶跑了。接着是个
苗条的,白脂粉从额头直扑到了脖根,仿佛如苏珊戴了假面具来哄他,一声怒吼
把她掀出了坐桶。第三个是极温柔的,左哄右骗把他拖进包间里,脱裤时他去她
胯间一摸,摸了一手的臭,又跳了脚骂臭烂穴喊滚。那小姐就生死不依,哭着扭
去找老板。老板见夏雨酒气汹汹又长得不俗,摸不清是哪个县长的舅子或老表,
生怕给得罪了,左劝右劝一阵,小姐才放了手。

  白白丢掉一百元坐台费。

  夏雨晦气的回来旅店,睡到次日中午醒来,写了封颇为激昂的离婚申述书,
投到公安局。过没十天,局里通知他和苏珊去填表签字,这对挂了十多年名的空
头夫妻,才彻底分了手。

  再说秋莹读完县中,由于小学时就有舞蹈基础,加之天生付窈窕身材,又幸
运进入市立艺校的舞蹈班。在县中读书时,尽管夏雨不常去看她,她还一月回一
趟柳溪。一到艺校后,山重水复,银河路断,也半月一封鸿雁飞书,向夏雨传递
她爱情的炽焰。不过,那炽焰还是被泼过冷水,那是在艺校的最后一期,她得知
夏雨和姐姐以筵代婚,公然同居,气急败坏跑回家里,骂父母老不醒事,专干荒
唐事儿,骂秋蝉不要脸,抢了自己丈夫,哭骂的够了,去学校抓夏雨的脸,寻遍
所有厕所及角落,也不见夏雨踪影,才哭哭啼啼回到学校。

  秋莹回校后整整哭了一月,哭的眼泪干了,那恨气就冒出来,顿着脚骂:
“你夏雨负心汉找得野婆娘,我秋莹就找不得野男人?天底下立着撒尿的多着哩。”

  她的目光又活泛起来。班上男生都是全市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的白马王子,
她开始邀他们唱歌、跳舞,白马们早把她视作冷面天鹅,想吃又不敢出嘴,一个
个如何不受宠若惊,趋之若鹜。可是,唱了跳了三五次后,她又觉得白马们的脸
儿白得太过份,象马屎旦撒了一层霜,那马腿马腰也如风吹了的败柳,没点儿精
神,尤其故意张大的马嘴里挤出的流行歌声,就象在哭死去的爹娘,使人浑身起
鸡皮皱儿。一个傻冒不小心捏了她纤手一下,她更觉那是鹰爪或烙铁了,惊叫着
逃到校长办公室,使学校不得不给傻冒一个很有档次的处分。

  有次学校组织观摩市歌舞团演出,台上一个二胡专家正出神入化独奏二胡,
剧场里流淌着如泣如诉的琴声潮水,人们鸦雀一片。

  秋莹听着瞧着,屁股突然弹了起来,冲着台上大声喊:“夏雨!夏雨!你是
爱拉二胡的夏雨!爱拉二胡的夏雨!”

  剧场混乱了,琴声嘎然而止,演奏家以为发生了什么政治骚乱或地震,当场
尿了一裆尿。

  回到学校,人们开始怕她躲他,她也躲着人们。学生们说她犯了神经病,老
师猜她受过剌激,也有人议论是着了魔,那魔是什么,谁也说不出。受处分的傻
冒更把她看作女鬼,吓得去住了医院。幸亏那种尴尬的日子不长,三个月后,秋
莹毕业分回H 县。

  回到县里,她分到文化宫,作了舞蹈辅导老师。跳过几次示范舞,H 县的头
面人物就赞她是舞蹈天才,于是天天里三层,外三层去围观,给她喝彩,给她鼓
掌,给她送鲜花。面对热烈的彩声掌声,她眼皮也不抬一下,鲜花递过来顺手甩
到地上,再一路踩过去,那花瓣儿便印上美丽的舞鞋印。

  一个副县长两个部长叁个局长及四个街痞,却不死心,熬夜给她写求爱信,
她收到后,把十封信儿们通通贴到门外专栏上,象文革的一排排大字报。

  人们惊愕了,惊愕之余就是满街满巷的议论,有人说她是冷美人,冷美人的
心是冰做的。有人说她是天鹅降生,天鹅的眼朝天上望,谁敢去闻天鹅屁谁就被
撒上一泡天鹅尿。议论得最多的还是说她有神经病。不管人们怎么说,她秋莹还
是秋莹,她还是那个能得到的玛瑙她不要,飞走的麻雀却要去追的怪女孩。

  她的情丝终于复活了,那是秋蝉死后夏雨又和苏珊离婚的日子,在那段日子
里,她悲悲切切为姐姐之死而哭,又痛痛快快为苏夏之离而笑。哭过笑过之后,
在一个清明节里,兴冲冲去找文化局长借车,局长给她派了最好的桑塔拉和司机,
她买了个大花圈,带着把新订做的高级二胡,开到柳溪镇,沿着坦荡荡的水泥路,
直奔柳溪学校。

  小车开进操坝里,夏雨正在睡午觉,听到喇叭响,以为哪个局长来检查工作,
慌忙整衣出迎,一见秋莹从车门钻了出来,吓得脸也青了,急忙躲进厕所里。秋
莹下车就瞧见了夏雨,跟到厕所门外去等,左等右等不见出来,就去打了门骂:
“你在里面是屙吊颈屎呀还是在躲我?姐姐跟你不到半年就走了,怪可怜的。清
明节家家都在扫墓,你不去祭祭我还得去看看,花圈上还写了你的名字哩。”

  又拿脚去踢着门骂:“我看你还躲不躲,我看你还躲不躲!”

  一连踢了三高跟,夏雨才开门钻出头来。秋莹恨恨瞪了一眼,把花圈塞到他
手里,在前面举着,自己和司机在后面跟了,来到秋蝉坟前。

  那坟造在一个山湾里,三面环着光突突的山,前面一条溪水绕过,坟上放着
个被雨水淋脱了纸的大花圈,圈架里伸出一窝茅草来,在春寒料峭中瑟瑟抖着。

  秋莹将花圈摆到坟头上,放过一串鞭炮,去坟前跪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哭道:“姐姐,你咋面都不见一下就自个走了,你一走就再也见不着你了。生前
我恨你骂你,你走后又好想你,可想你有啥用呢,买衣你不能穿,买食你不能吃,
买车你不能坐,我只有把眼泪洒给你了。”

  抹了一阵涕泪,去扒着大花圈哭诉着:“姐姐,你虽不该走而走了,可还遇
着个知痛知热的老羊倌,人家千里迢迢来修公路,给你送花圈,人人都在颂他的
功,赞他的德,你在九泉之下还得到点安慰呀。可我呢,你走后他就好象不是我
们家里人似的,我辛辛苦苦赶到学校,他还跑到厕所去躲我,好象我是吃人的老
虎甩都甩不脱似的。姐姐,想当年在柳溪读书时,我们三人虽斗过嘴,却也过得
有滋有味。现在怎样了,走的走了,活着的东一个西一个,就象那陌路人,一个
好端端的梦被撕成了碎片,想起来就心酸酸的要哭。你活着时,有委屈还向你诉,
现在向谁诉去?向他么?你看他还拿背抵着我去扯你坟头上的茅草哩。我活得好
苦好累好委屈呵,有谁知道呢?他这天杀的,扶都不来扶一下!哇、哇――”

  秋莹哭诉到后来,声嘶力竭去抓花圈框,去扯瑟索着的茅草,千声万声喊着
姐姐,一身高档连衣裙滚得满是泥水。夏雨挤了几滴眼泪,和司机硬把她架回家
里。

  秋莹休息一阵又吃了父母做的好饭菜,心情平静了许多,眼浸浸跟着夏雨来
到学校,去看当初住过的房间,屋里已住了远道学生,不过不是女生而是男生,
星期天都回家了。也不管脏不脏,躺到床上哭一阵又搂着夏雨亲一阵,哭亲的毕
了,去扯着夏雨耳朵骂:“你想甩掉我办不到,我活了二十多岁,除斗不过姐姐
外,还没败给过任何人。头次躲过我算你走运,今天祭姐姐也饶了你,以后再躲
到厕所耍滑头,看我不抓破你小白脸。”

  当晚睡到夏雨床上,搂着夏雨爱了一遍又一遍,直爱到黎明才睡去。

  翌日上车时,秋莹从车里拿出二胡,对夏雨说:“我知你在柳溪太冷清,买
把好的给你。你那把蛇皮蹋了,拉起怪沉闷的,这把是上海乐器厂订做的,专家
鉴定过,音质音量都很好,没事也拉拉,见到它就象见着我。不要姐姐走了,耐
不住又去做偷野的事。这里的村姑村妇我最了解,你不寻她她也要寻上门来,她
们是有企图的,不是图了你的小白脸,就是图你给书不收钱。不比你我是有感情
的。为了你,人们都说我疯了,着了什么魔,我也觉得自己真疯了,真着了魔。

  凭我的条件,啥都得的到也啥都丢得下,可我没那么作,这是为什么,我也
不知道。我姐妹俩都给了你,你不要让我失去一个姐姐,又来逼疯了我。“

  夏雨听得诚惶诚恐,生怕得罪这只白天鹅,真把自己什么地方给抓破了,他
不敢说个“不”字,只把那头象啄木鸟似的点。

  秋莹一走,夏雨就踌躇不安。他和秋蝉成亲时,春梅母女哭得眼都红肿了,
秋莹回来找他算账,他无处可躲又躲到村妇家。那时春梅作了村妇女主任,分管
妇女和婚姻纠纷,自然知道他犯的错误性质。起初母女都不理他,后来见他说得
可怜,而且说着说着一双腿还跪了下去,小户人家心慈软,抹着泪又给弄好吃好
喝的,他才躲过被抓脸的一关。秋蝉一死,心无依着,又三天两头去村妇家,村
妇母女照常包他吃,包他困,他在温柔乡里也勾起往日情份,不仅左一声“岳母”

  右一声“岳母”的叫了村妇,还一遍又一遍的搂着春梅说:我要娶了你的,
一定娶了你的,娶了你我才心安……谁知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来,他夏雨即使有
三头六臂,也难对付这情场中的斧钺。

  夏雨正愁得吃不下饭,村妇又哭哭啼啼找上门来,告诉他木匠没良心,在南
方发了财另娶了女人,来信要她签什么字,她来找他拿主意。

  夏雨接过一看,原来是封离婚申诉书,还有五万元汇款,倒笑了说:“木匠
还有良心的,现在的人说离就离,让你继承小木屋就不错了,谁还会把绿花花的
票子朝没用的地方甩?”

  村妇就骂:“天杀的说是给我母女安家费,他不汇我也会签字的,他撇了我
十多年,我守了十多年活寡,背了十多年空头夫妻的名份,倘不遇着你,我也不
想活了,我们女人的命就这么苦么?”

  村妇骂过之后又哭。夏雨想起往日情份,鼻酸酸去拉住手儿,抱到椅上,拭
着泪想说我也和你一样,不好过呀,话到嘴边又住了口,把嘴去撮雪白的耳根,
一撮起来又闻到一股女人香,下体就扑腾腾的跳,忍不住去扯村妇的裤,扯的开
了,那手就朝下摸,摸着滑溜溜的孔,指儿直往里挖,挖得村妇喘息起来,抱了
夏雨说:“先人板板,你咋老弄那儿,男人搞女人第一个动作都这样,象离不得
似的。”

  夏雨说:“男人搞女人,不搞那儿搞哪儿?”

  村妇扯着手说:“一挖又挖痒了,你要搞就上床吧。”

  夏雨说:“老上床没意思,还是抱着弄。”

  放下村妇,褪出一条腿来,叉搭到自己膝上,掏出自家东西,抹上一泡口水,
对了穴口,叫村妇坐下去,村妇一坐,那东西“吱”的一声挺了进去。夏雨就喝
了村妇的嘴,搂着腰儿一上一下的挺,挺了一阵,那下面又滋溜滋溜作响,响得
两个都笑起来。

  村妇去掐小白脸骂:“人家都急死了,你还有心肠变着花样寻开心。”

  夏雨说:“不寻开心,还不真给憋死了。”

  村妇就不再说话,由他挺去,挺了二十分钟,两个又你紧抱了我,我紧抱了
你,一阵嘶喘磨抵,瘫到椅背上。

  村妇起身去揩,夏雨按了说:“别揩。”

  把村妇抱到饭桌上,扳开两腿,把头埋了下去。

  村妇蹬着脚说:“先人,你做啥子?”

  夏雨说:“吃你下面的。”

  村妇挣扎着说:“别、别,昨晚没洗澡……”

  夏雨说:“没洗更好,吃了才开心。”

  把那穴里的东西咕噜噜吸舔的尽了,蹲下身去,一寸一寸的扒了看。

  村妇仰起头问:“你又做啥?”

  夏雨说:“看下面。”

  村妇说:“看了千百次,还没看够呀?”

  夏雨说:“这次看不一样。”

  村妇就由他扒去,过了一会,喘喘的问:“那毛是不是还很多?”

  夏雨扒着阴毛说:“黑麻麻一片,很多的。”

  村妇扭着腰儿问:“那肉是啥颜色了?”

  夏雨扒开两片说:“阴唇变得紫黑了,里面还红鲜鲜的。”

  村妇说:“那孔儿呢?”

  夏雨就朝里扩,扩成个喇叭口儿,再抽出来,两片又合拢了,仰了头说:
“很大的,不过弹性儿还不错。”

  村妇叹口气说:“人老了,啥都在变。年青时我的腰是出了名的柳枝儿,前
天去翻五年前的裤,那腰就搂不上去。不仅腰粗了,就连那儿也在变,你不说我
也觉得比先前大多了,原先两个指头插进去还嫌紧窄,现在呢,三个四个都嫌宽
了。一蹲下就张得开开的,说去摸摸,整个手都进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痒了自
个去操自个呢。”

  夏雨安慰着说:“岳母莫悲观么,大有大的好处,再大的东西轻轻就放了进
去,就象钻热被窝儿。”

  村妇嘟着嘴说:“要说大,还不是你死抵蛮捅撑大的,还好意思拿别人开心。

  还有我那女儿,婚没结就让你给搞了。前天她解溲,我去掏茅坑,顺便瞅了
一眼,原来是多美的一个莲蕾儿,现在呢,已变成一朵怒放的喇叭花了。我就担
心,将来嫁人上床,能哄得了谁。“

  村妇一说,夏雨的脸就阴沉起来,起身去磁盆里洗了手,对着墙上的镜子照,
见头发很乱,拿了梳子去梳。

  村妇起身穿上裤子,去扯着夏雨袖子说:“给你说个正经事儿,木匠离了我,
我就成寡妇了,都说寡妇难当,这后半辈子咋过,我想过多少遍。你不是说过要
作我女婿吗,我母女也被你搞到这个份上,你不嫌弃,我把女儿嫁给你,你看怎
样?”

  夏雨转过身来,捧着村妇银盘脸,嘻嘻啄了一口说:“要娶,我就先娶了你。”

  村妇摸着脸说:“别假惺惺说假话了,假话说多了就被人看白,年青人的怪
脾性我不知道?我老了,没吸引力了,将来只有靠了女儿。”

  说到这里,又伏到夏雨肩上抹着泪道:“你这天杀的,可别象头次再哄我们。”

  村妇走后,夏雨却矛盾起来,在选择秋莹和春梅上,不得不绞尽脑汁。在他
看来,作了村里妇女主任的春梅,不仅是柳溪数一数二的小美人,而且对自己一
片痴情,将来做了妻子,无疑有享不尽的艳福。秋莹虽多次表示过爱,可他始终
不相信她,总觉那爱是做出来的,凭她条件,在这么个开放的社会里,即使不走
苏珊路子,也会去嫁个阔佬或当官太太。何况人心不古,口头表的不等于心里想
的,一朝热情过去,还不说声甩你就把你给甩了,你个乡巴佬教师,能把她其奈
何哉?何况这次回来,对自己拿架拿势,要挟威胁,哪还有半点学生模样?苏珊
把他整怕了,他无法再去接受那受气包的现实。比较起来,还是啥地位也没的春
梅可靠,山鸡攀不得金凤凰,晦气的夏雨只有去配晦气的母女俩了。

  主意打定,夏雨给秋莹去了封极为委婉的信,他在信中把自己比作山鸡,把
秋莹比作金凤凰,说山鸡只有呆在山上草窝里的份儿,配不得梧桐高枝的秋莹。

  他要她郑重考虑,如果错走一步,不仅自己毁了自己前程,还会恼恨他一辈
子,苏珊就是前车之鉴。他静侯着她的复音。

  秋莹接了信后,以为夏雨不是谦虚,就是过于迂腐,笑骂了句没志气的东西,
就提笔写了十多页的回信。她在信里热情洋溢地回顾了他们的师生生活,她说他
是她的引路人,没有他就没有她的今天,何况在读书时她就委身于他,享受到他
给她的无限快乐,至今回忆起来还激动不已。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她的
性格是越得不到的就越要得到,认准了的路就走到底,绝没回头的余地。她还告
诉他,她回城后已向局里谈了,麻脸局长好说话,同意秋后调他进城。她叫他作
好当新郎的准备,待进城的一天,去拍张两米见方婚照,再举办一个人人都羡慕
的婚礼……写毕签上“莹”字大名,落了年月日,又激动的去台头“雨哥”处,
印了一个大大的口红,她要让他知道,她又一次热烈地吻了他。

  也许秋莹一生事业有成,爱情却要遭受些磨劫。那信发到柳溪邮局,被中心
校一女教师取走。原来夏雨分到柳溪时,那教师多次追求过他,夏雨对女人虽是
见一个爱一个,却不买她的账,约会定一个悔一个,情书接一封退一封。那女士
一气之下,做起了女光棍,自然把夏雨恨得个要死,夏雨和秋蝉结婚,就打了夏
雨小报告。一次到邮局看家书,家书没收到,却见着秋莹寄的信,把它取回拆了
一看,见篇篇都是肉麻的话,更是醋罐儿打翻,把信封踯到地上,一连踏了三脚
不算,又呸呸呸吐了信纸好几泡口水,丢到抽屉里。一月后,因撒尿找手纸翻着
信儿,又去厕所边撒边看,撒毕去揩了尿眼,甩到粪槽边。学校扫地女工和夏雨
同村,扫厕所见着信封信纸,认出是夏雨的,就好心拾了去。

  夏雨久不见秋莹回信,就证实自己的看法,认定秋莹是要去攀权贵的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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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好意思回复,就有种被捉弄之感。大凡男人有了这种感觉,就是只兔儿也要
生出报复心来。一气之下,把爱情标志的高档二胡锁到箱子里,以示眼不见心不
烦。再学了黛玉焚稿,把秋莹的上百封情书统统化作一炉灰,以泄被作弄之愤。

  然后仿照娶秋蝉办法,由村妇杀了一头猪,宰了两只羊,办了几十桌丰盛的
酒席,请来亲戚邻朋,热热闹闹放上几通鞭炮,喝了几天喜酒,做了村妇的赘门
女婿,夜夜搂着母女俩快活,把个秋莹忘得个干干净净。

  秋莹发出信后,一面加急筹办婚礼物质,一面翘首夏雨回音,其间虽传来夏
雨“再婚”风言风语,但她过于自信,并没去怀疑。加之市里举办文艺调演,秋
莹带着少年宫演出队去参加演出,也没时间去查问。演毕归来,仍不见夏雨的信,
才心慌起来,急忙打了的往家里赶,脚一落地就问父母。父母没料到二女儿要嫁
给夏雨,笑嘻嘻的告诉说,夏老师结婚已半月了,还请他们吃了喜酒,那酒席办
得比秋蝉还闹热哩。秋莹一听,顿了两下脚,一声大叫晕倒在地上。父母不知发
生了啥事,哭喊着去掐人中,又灌姜汤,折腾了半天,才抢救醒来。

  秋莹醒后,当晚连饭也没吃,发疯般冲到学校找夏雨算账。夏雨正和春梅在
客厅关了门吃夜饭,听得秋莹在门外踢骂,他是尝过这个母夜叉苦头的,慌乱一
阵之后,从后门送走春梅,抖抖索索去开了前门。

  秋莹也不理他,只把从门外抓来的一把粪叉,嚓嚓嚓去戳壁上的大红“喜”

  字,待戳得纸片横飞,又冲进卧室去挑了床上的婚被、婚枕、婚毯,卟卟卟
朝门外甩,再折回客厅来,把那茶几上的温水瓶、饭桌上的盘盘碗碗,哐啷啷扫
飞一屋。最后举着粘了屎尿和菜淆的叉丫,银牙一咬,对直向夏雨屁股戳去。夏
雨见她失了常态又来势凶猛,吓得双脚一跳,逃出门外,秋莹就尾随着追了出去。

  夏雨逃到操坝口,正准备捡小路往柳溪河逃,秋莹停住脚骂:“你再象前次
那样,跑到野婆娘家去躲,看我不放一把火把学校给烧了。”

  夏雨怕她真把学校给烧了,折转腿沿着操坝边转了圈儿逃,秋莹就绕着圈儿
追。

  学校打闹起来,惊动四周村民,人们不知发生了啥事,丢碗撂桶朝山头上操
坝里涌。那晚恰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园,只见白晃晃的操坝里,一对平日极好的师
生,不知啥事闹翻了,一前一后绕着圈儿追打,也不便去劝阻,就扯了更大的圈
儿围着看稀奇。

  秋莹一连追了三圈,女儿家的腿到底长不过男人,远远落了伍,灵机一动,
返身去回击。夏雨正埋头跑的欢,见叉儿迎面戳来,慌忙掉头往回跑。秋莹又跟
着追了两圈,终于上气不接下气,腿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夏雨以为她跌倒,
转身去扶。秋莹就趁机抓住衣领,指着鼻子骂他朝三暮四,喜新厌旧,是当今的
陈仕美,骂到后来,气得跳了脚去抓老师的脸,小白脸上就留下了十几道做错题
打上的大红叉。

  夏雨被抓破了脸,就叫起屈来:“没收到你的信,以为你变了心要去嫁阔佬,
我才娶春梅的。”

  秋莹不相信他的鬼话,跳了脚叫:“你撒慌,你骗人,你耍无赖,收了信说
没收到,我到邮局查了的,信发到了柳溪镇。四邻乡亲们,你们看哟,一个人民
教师在欺骗他的学生……”

                ……

  那晚一闹起来,惊动了两家大人,秋家父母将秋莹救醒,才知二女儿还恋着
夏雨,村妇原是抢了自家女婿。秋莹去了学校,秋母气不过,喊了几个本家妇女,
赶去河对门找村妇理论。春梅逃回家里一说,村妇怕女婿吃亏,也带着几个年青
侄女赶来。两家在河边桥头相遇,一阵相互垢骂之后,就抓打起来。秋母抓住村
妇头发,捺到地上,一连碰了六七个响头。村妇被碰痛了,去扯秋母的裤腰带,
带儿“嘣”地断了,裤子垮到腿弯上,那手就往毛胯里抓,抓得秋母哼哼哈哈撒
了手。村妇趁机把秋母压到地上,秋母使劲一翻,又骑到村妇身上,一边举手掴
脸,一边骂不要脸的老骚牛想吃嫩草儿,抢了自家女婿。几个粗妇也去抓了那班
年青女儿们,从桥这头扭到桥那头,又从桥那头抓打到桥这头。毕竟秋家一来人
多势众,二来占在理上,师出有名,一上阵就占了上风。村妇那边因得了夏雨,
自觉理亏,抓打起来就使不上劲,侄女们一个被扭掉鞋,一个被抓破了胸,还有
一个被扯掉裤子,那没开苞的地方被人拿指捅了十几下。抓斗到后来,村妇从地
上翻起,带着侄女们一边抵挡,一边朝学校退却。秋母提着裤儿,在后面呐喊着
追去。

  在这场女人战斗中,也并非人人都在为主子卖命。秋莹初中时的同学晓晓帮
着秋家打秦家。秦家春梅的表妹婉婉也跟了村妇来打秋家。两边一交锋,晓晓和
婉婉就抓扯在一堆,婉婉长得胖,扭了两下就把瘦晓晓压在地上。晓晓翻不了身,
去抓婉婉的裆,拍抓得婉婉嗯嗯唔唔翻下身来。晓晓便去骑了。婉婉也学了晓晓,
去抠她阴阜,抠的晓晓酥麻麻叫痒倒在地上。婉婉还要去骑着打,晓晓从没尝过
那种酥麻劲,就抱住说,别打了,让她们去打,我们到河边。那晚月儿把河滩照
得白的白黑的黑,两人拥到一株柳树下,面对面抱了,上边合着嘴儿,下边你摸
了我,我抠了你,吭哧吭哧弄出许多爽水来,才一前一后跟到学校。

  学校操坝里,秋莹咬定夏雨收到了信,夏雨指天发誓说没收到,两个正闹的
不可开交,一个村民举着一封信,气喘喘跑来说:今天我去赶街,碰着中心校的
扫地女工,叫我带封信交给夏老师,你们说的是不是这封?秋莹抢过一看,正是
两月前她写给夏雨的,不过,那封面已印了三个黑黑的高跟印,腿儿一软,坐到

               地上……

  秋母追打村妇一行人追到学校,见校园寂然无声,都觉奇怪,一齐拥到夏雨
门外,只见灯灭门关,屋里一个在呻吟,一个在喘息,床在腾上腾下的响……知
道两人已在床上干起来了。村妇这边又占了上风,骂秋家女儿不要脸,爬到秦家
女婿肚皮上,霸了秦家女婿。秋母听到女儿呻吟声,也自觉脸上无光,带着粗妇
们悄悄溜了。秋母一溜,秦家侄女们就活跃起来,嚷着要敲门进去,看看两人到
底干成了啥样儿,村妇怕伤了女婿面子,没有同意,顿脚抹泪领着众人走了。

  婉婉晓晓赶到学校,秋母村妇早已离去,两人见屋里亮着灯,秋莹夏雨在嘻
嘻的说着话儿,一会,灯又灭了,那床又喀嚓咯嚓摇动起来,间或飞出秋莹快活
的叫声。两个都忍不住,躺到教室桌上,学着男人你压我一阵,我压你一阵,才
各自回家去了。

  秋莹回城后,立马去教育局催调夏雨。局里因夏雨在边远山区工作多年,培
养过不少人才,是个能办事的角儿,早有心委他重任,也就顺水推舟,一封调令
将他调到局里,作了办公室主任。这是后话。

  王一调离H 县,接着又和夏雨离婚,苏珊象砸了巢的鸟儿,一时空落落无所
依。在这期间,她突然良心发现,想起在上海的女儿苏芳,伤伤心心哭了一场,
给方霖去了封长长的信,打探女儿近况。

  其时的方霖已是上海滩大老板了,他从一个穷文人到商界巨子,说起来也是
一段奇缘。方霖送走苏珊后,经济大潮就如台风般席卷着整个东南,一向被人垂
慕的编辑部,也人人辞职去开店的开店,办公司的办公司,闯南方的闯南方,把
个文化天堂搞得门可罗雀。

  方霖没本钱经商,也不愿去傍大款,只把自己关在小阁楼里,做起那找不着
钱的爬格子生意。在这期间,他突然心血来潮,以他在师范从教的亲身经历,撰
写出二十集电视连续剧《苦恋》。剧本假托对教育十分情笃的某主人公,在师范
任教期间,与二女生产生恋情,继而发生性关系,要做那生生死死三人夫妻。此
举遭到卫道士们的指控,主人公被逐出学校,流落到羊城街头。二女生千里寻夫,
历尽苦难,终于找到恋人,三人从小生意做起,经过三年奠基,五年发展,终成
巨富,之后返回内地,以一千万买下当年师范校,一千万扩建成学院,在自任院
长之日,同二女举行了特殊婚礼。

  这本是一部穷极无聊的愤懑之作,他并没准备发表,可是剧本刚一脱稿,就
被一位独具慧眼的华侨友人拜读,读后带到马来西亚,推荐给一家录像公司。公
司总裁和女儿迷上了剧本,立马拍成录像,录像一上市就轰动了南洋,一版再版,
很赚了些美元。总裁象发现棵摇钱树,立派女儿莎莉去大陆采访方霖。

  莎莉是中印混血儿,不仅碧眼美姿,而且文君新寡,她对剧本本来就崇拜得
了不得,认定方霖不是大陆的大文豪,也是新冒出的莎士比亚,一连飞去上海三
次。初见面时,就被方霖的英姿和谈吐打动了,回到海外,立马撰发了篇题为《
当今莎士比亚》的文章,把方霖很是吹捧了一通。二次会面,便抛出爱的绣球―
―赠给方霖一颗硕大的钻石宝戒。第三次就以应邀考察名义,带着方霖先游香港,
再转马来,在香港一家五星级饭店里,莎莉迫不及待拉着方霖上床,在一阵阵欢
爱中,她搂着他热烈地呼他“莎翁”,呼过之后,又咬着嘴说他是她的罗蜜欧,
她是他的朱丽叶,她生生死死要嫁给他。

  方霖被混血儿弄得糊里糊涂又胆战心惊,他自知他不是莎士比亚,也不相信
南洋的富翁千金会嫁他,他诚惶诚恐地说:“莎小姐,我是大陆穷文人,要地位
没地位,要金钱金没金钱,你不会嫁我的!”

  莎莉吻着他说:“达令,你说什么,你的天才就是地位,你的剧本就是财富,
你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方霖苦笑着说:“那剧本哄哄年青人还可以,说和莎氏相比,岂不折杀了我?”

  莎莉笑了说:“你们大陆有句古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没发
现自己,大陆也不可能发现你,我们却发现了你。你是伟大的天才,当今的‘莎
翁’,用海外的话说,这是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的总和。”

  方霖担心的说:“和我结婚,你父母同意吗?”

  莎莉笑得前仰后合说:“在我们海外,女儿的事女儿作主,父亲都听女儿的。

  我的母亲多得很,什么白人、黑人、黄种人、红种人都有,我也不知谁是我
生母,她们管不了我。“

  方霖到了吉隆坡,果然受到总裁的非常接待,他领着他参观录像公司,向他
介绍海外影视业,还为他引见各界的名人巨商,当着大腹便便者们热烈地呼他为
“我的莎翁”。一周之后,总裁为女儿举办了最隆重的婚礼,在婚礼上,要员们
举杯倾盏,把个大陆穷文人捧得上了天。

  莎莉和方霖成亲后,向父亲要了笔巨款,两人回到上海,买下一片土地,创
建起“华夏影视录像公司”。在大陆传统文化的变革中,录像业成了东西方文化
交流的窗口,渐渐取代了红火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电影戏曲,因此数年之间,公
司就如猪儿下崽,生出什么子公司、孙公司,遍布于海内外,钞票如变戏法般流
入方霖腰包,使他立地成为拥有亿万资产的东南巨富。

  方霖在发展录像期间,突然收到苏莎求援信。自师范分手后,苏莎分到市立
一小,班长分到市立二小,两校背靠背一墙之隔。苏莎本恋着方霖,却经不住班
长天天翻墙越屋的爱情攻势,和他糊里糊涂结了婚。班长是个马屁精,教书不行,
拍马屁却十分的了得。婚后不到一年,凭着两片油嘴和两条勤腿,运动到市府作
了提开水帚办公室的小秘书。上任才半年,又靠给市长老婆端屎倒尿的功绩,被
派到省党校镀了两年金,文凭一到手,就端端正正坐上市府办公室主任宝座。在
作市办主任期间,班长更充分发挥了两片嘴唇的磁力,去吻上市长千金的香唇。

  这一来,千金生死要嫁他,他也生死要离苏莎。苏莎只得求救于方霖,方霖
念及旧情,把她接到上海,作了自己的贴身秘书。

  苏珊发到上海的信,正是苏莎收的,方霖看后立马回信,告诉她苏芳已考入
一所名牌学校,读了高一,很想念妈妈,要她庚即去上海,同时汇了一笔丰厚的
路费。

  苏珊接到回信和汇款,正值暑假,便乘飞机飞抵上海。在机场里,她见着大
腹便便而又两鬓渗白的方霖,眼睛一酸,正要扑上去。方霖牵着个一米六七的姑
娘,叫她喊妈妈,苏珊愣了一阵,才认出是女儿苏芳,母女俩抱着痛哭了一场。

  哭过之后,苏珊见方霖背后立着个华丽的面熟妇人,方霖介绍说那是苏莎,
你师范时的老同学。苏珊就惊得睁大了眼睛。

  这次见面,方霖是决心要留下苏珊的。他给她放《苦恋》录像带,向她介绍
里面的情节人物,说哪个原形是她,哪个原形是自己,表示他并没忘记那段值得
回忆的恋情。其中一节转城墙和河滩点烟镜头,就把她激动得去抱着他亲了二十
四个响吻。他带着她参观录像公司,那里有几十个科室和上百个门市,问她是坐
办公室还是愿去销售部,她看得脑涨头昏,把那头点了又摇,摇了又点。他开着
豪华轿车,载着她去逛新开发的繁华市区和星级饭店,大上海比十年前又翻了个
底朝天。如果说初次的印象是“性革命”,这次就升华到“魔”的革命了,她象
进入一个科幻世界,在那个世界,她和他穿行在车的河流里,楼的森林里,灯的

太空里,人与货的海洋里。更使她惊异的是那些宾馆饭店,屋里屋外的温差竟差
成两个天地。那时正是七月流火,一晚她摸错了开关,睡到半夜,身子冻得如条
冰棍,抖索着一边加衣,一边痛骂这个鬼世界,咋变得这么神神鬼鬼,连人也不
让活了。

  在一家五星饭店里,方霖请她喝法国人头马、美国XO,据说那是世界上最名
贵的酒,只有总统才常喝。喝过后挂牌做爱,在一次次高潮中,方霖搂着她说:
“留下吧,分别十五年,就是月亮也该团园了。”

  苏珊动情的喝着嘴说:“留下就留下,谁不喜欢大都市呢,上次来你还撵我
走哩。”

  方霖苦笑着说:“此一时,彼一时,那时你没离婚,我能去夺学生之妻?”

  苏珊不满的说:“我本是你的人,跟了你他敢怎样?当初被他花言巧语哄骗
着才结了婚,一结就是十五年,这十五年过的啥日子,被人撵得东躲西藏,没个
安身之处。”

  她想告诉他她钻过汽车,还住过墓洞,话要出口又觉不妥,忙改口说:“现
在天天喊抓教学质量,逼你去站讲台,龟孙子们又光捣蛋不学习,教不出成绩就
把你从高年级赶到低年级,再赶去作打杂扫地工,被撵得象个逃犯。”说罢扑簌
簌的掉泪,方霖痛心去擦。

  一阵热情过后,苏珊又改变了初衷,她不是不喜欢繁华的上海,而是察觉她
和这个大都市是多么的不相配。她在方霖家见着了莎莉,那是个碧眼的极美妇人,
她从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超过自己的,可见了面就象丑宫娥见着美女皇,窘得头不
敢抬,手没处投,还是莎莉把她按在沙发上,去开人头马,才把她解放出来。他
和方霖出游,后面总跟群美秘书、美翻译、美侍从,尽管她们仰了主子脸色对她
毕恭毕敬,她总觉那是连一点低廉粉都不抹的虚假。有次在一面壁镜面前,她瞥
着自己尊容,且不说眼角爬上两道永远也抹不掉的鱼纹,就连自认为极过得去的
身腰,与身后如云玉女们相比,也仿佛是美鹿群里站了头大象,她不得不飞速别
过脸去。

  然而,最使苏珊不自在的还是苏莎。尽管苏莎老同学长老同学短的给她冲茄
啡,剥荔枝,但她从她眼神里发现了敌意,一种只有她才能体会出的女人与女人
誓不两立的敌意,而且那敌意愈到后来就愈怒放,当方霖再三挽留时,苏莎便怒
目而视甚至咬牙切齿了。女人的对头就是女人,她知她遇上了劲敌。她不甘屈人
之下,她要作男人的女皇,就只有去占领H 城那座小山头。玩到第十天,尽管方
霖和女儿几乎要跪在地上求她,她还是洒泪离开了上海。

  苏珊不留上海还有另一原因,那是她在H 城又觅了新欢。苏珊在性爱上永远
是超前者,周二离开墓洞,她就预感那种淫乐不会持久,常常背着王一去城里转
悠。一次转到县医院门口,突然想起李五,她猜想妇产科是极风流的了,要不李
五咋吃了枪子?庚即生出个探险念头。

  她本没妇科病,却编出种种症状来,骗得张检查单去敲开妇产科大门,一位
老医生给她检查,结论没病。她见老医生五十多岁,戴付金丝眼镜,发髻高到脑
顶,眉眼文文静静,好一付学者气派,心里一动,老着脸皮说:白天是没病的,
就是晚上不行,你们是懂这行的,总得给医医。老医生给她开了两颗药,叫她睡
前吃。当晚吃后和王一做爱,那舒畅感就超过过去几百倍。于是就天天找他讨药,
讨的熟了,她知他叫罗文,是性学研究专家,还知他五年前丧了妻子,至今还在
鳏居,于是又天天向他丢媚眼,要求性实验。罗文被缠不过,不仅给她做了性欲
启动训练,还和她在产床上来了三次实体实验,罗文真不愧是性学老手,次次都

             把她搞得上了天……

  苏珊从上海回来,御下行装,就去找罗文,一阵快乐之后,她搂着他说我们
结婚吧。罗文老着脸皮说结就结吧。翌日两人扯了结婚证,一周之后举行婚礼。

  方霖给了她许多钱,她把婚礼办得天上有地下无。

  在婚礼那天,接送轿车三十辆,高档宴席摆了两百桌,礼炮爆了一吨半。县
里大小官员都被邀去捧场,其中就有胖副县长和麻脸教育局长,连背后吐唾沫的
校长主任及同行们,也换了付新面孔来大嚼大喝。

  自然,人们捧的不是她的品行,而是捧她上海有个大老板。苏珊一时得意,
当场向“希望工程”捐款五万,又向胖副县长拍胸口要引进投资。这一来,忙坏
了摄影师和宣传部门,H 县电台接连一周反复播放婚礼上的捐款场面。婚礼一完,
苏珊向方霖拍电报,方霖回电表示一次性捐款二十万,对投资却只字不提。他心
里明白,内地官员朝腰包捞钱还可以,办企业却是外行。回电没两天,苏珊收到
汇票,持了去找官儿们,官儿们一阵呆喜之后,H 县的大报小报又头版头条刊登
她“二捐”倩影,这一下,臭名昭著的苏珊竟立地成佛,成了H 县大红大紫的风
云婆娘。

  苏珊一红,罗文那老小子也跟着粘光,“二捐”不到半月,罗文被提为卫生
局副局长。官儿们这样作,当然不是罗老头具有什么了不得的管理天才,而是要
通过他去笼络苏珊,吸引上海再捐三十万五十万或者一百万。可惜罗文是个没官
心的人,挂了桂冠不去坐任,局长和副局长商谈工作,只好把电话打到手术台上,
弄得罗文左手提刀子,右手去接电话,有次给一个少妇切除子宫瘤,那刀片就差
点削掉人家两片阴唇。

  苏珊成了局长夫人,便住进罗公馆。罗文前妻留下两个宝贝儿子,大儿罗光
职中毕业,在电力公司烧开水,罗文升局长,罗光也跟着提拔作了后勤科的副科
长。小儿罗济十五岁,在县中校读初二。两儿见后妈长得象月里的嫦娥,也就不
计较前娘后母,人前人后喊得苏珊如喝了蜜糖。

  苏珊最甜蜜的还是和罗文做爱了。罗文老是老点,那驴鞭却有八九寸长,交
合上又极有技巧,每次做起来都以一当百。她在他身下呻吟着,骂他是千里难挑
的老骚驴、老霸道,那驴鞭抵得她不知了东西南北。他在她身上喘息着,骂她是
天上掉下的一只骚鹅,成天扇了翅膀骚叫,叫的他不得不栽倒在她身上。两个互
相赞骂着,一个以为寻觅大半生,终于找到理想之归宿。一个以为一生走尽桃花
运,到头来桃花源里无处不逢春。

  两人甜甜蜜蜜度过新婚蜜月,又温温承承混过新婚仲月,到了那季月,苏珊
就不满意了。罗文白天上班,晚上深夜才归。那驴鞭起初还直硬如铁,一夜要捣
五六回,后来就软得如泡过了心的菜苔,那次数也象兵溃减灶,一晚不如一晚。

  有几夜加班回来,苏珊去捏,马眼冒出股白浆之后,就卷缩得如蚕蛹,怎么
捏也耷着个小脑袋。她盘问他在哪搞流了水?他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她盘
的急了,他就唉声叹气说患了“弱症”。苏珊不懂弱症,他解释说学名叫做“阳
萎”。

  苏珊吓得当场晕倒。她之所以看上他,就是看上那八九寸的驴鞭,她嫁的是
驴鞭,不是他这个名医局长,驴鞭一倒,她岂不守活寡了?她醒来伤伤心心哭了。
她知他是性学专家,医好过无数冷阴女人,他得过许多奖牌荣誉,事迹上过省报
市报,县长给他戴过花,院里的光荣榜上有他的名,女人们把他当作神仙来崇拜,
他医得了别个,咋医不了自己,就象蜡烛照亮别人,却毁灭了自己,她为他的功
勋豪迈的哭,为自己的遭遇痛苦地哭。苏珊边哭边推罗文说:“你咋医得了别人,
医不了自己,你作的啥医生呀?”

  罗文说:“自古‘医不治己’,这个道理你不懂?”

  苏珊彻底绝望了,把头去碰着墙壁嚎啕大哭。

  罗文给她揩着泪说:“别哭了,采取补救措施吧,要快活,办法总是人找的。”

  次晚,他带回根塑料做的假阴茎,形状大小与他当初的驴鞭几乎无二。他给
她一连试了两次,苏珊也哼哼的扭着屁股,做出许多快乐状。

  第三次插入时,苏珊一把扯出,“咚”地甩到地上,抓着他哭骂道:“我的
命就只配嫁根假鸡巴么?你当初那么雄纠纠气昂昂的,咋现在不明不白就不行了,
你得给我说清楚?”

  哭着去翻他裤裆,见里面画了一圈圈白地图,再捏鞭嘴儿,鞭嘴又挤出股余
精来,劈手去抓了罗文稀头发骂:“你这老骚驴,回来前就射了精,还拿根假的
来哄我。你把精水射到哪个野婆娘的臭穴里了?你老实交待。”

  罗文护着头,一口咬定患了弱症。

  苏珊气得骑上身去打着屁股骂:“你这老骚驴做了亏心事还嘴硬。你天天看
女人的,摸女人的,闻女人的,看了摸了闻了还有不搞的?就象那几次搞我,搞
得我好惨,骗我上了你圈套。”

  打骂的累了,又哇地哭道:“老天在惩罚我么,我耍别人,别人也耍我……

  我咋瞎了眼,找了个花心的守活寡?当初李五荡虽荡点,还不象他这个样…
…“

  那晚闹了这后,苏珊开始注意罗文,她怀疑罗文,也怀疑所有的医生。医生
们都不是好东西,别看他们披着个白大褂,好庄严圣洁的,其实行为卑劣得很。

  你看诊病时,男的捏了女人酥手,眼睛就落倒人家脸上去,翻人家眼皮,听
人家酥胸,按人家肚皮,看了听了按了不说,还要问人家饮食如何,精神怎样,
晚上睡得稳不稳,一月来几次经儿,很明显在刺探别人的性欲。

  女的就更卑鄙了,一手摸着男人白光光屁股,一手把精液一样的东西射入人
家体内,不仅学了男人去强奸男人,而且强奸的滋味除了痛苦就没有一丝毫的快
活。

  妇产科就更不得了,一进门就叫人家脱裤子,去一张什么白桌上躺了,把腿
撑得开开的,贼亮着眼去盯隆起的阴阜,墨黑的阴毛,紫红的阴唇,神秘的阴道,
盯了看了不说,还要这儿摸摸,那儿抠抠,再把扩阴器朝阴道里捅去,搞赤裸裸
的性进攻……她就深深受过这种害。

  何况在她思想里,因为罗文老,人老就是老色鬼,肯定要比李五坏得多。

  她知罗文有个漂亮的护士助理,两人你来我往,卿卿我我,象离不得似的,
她就怀疑他们有那门子事。她知他在院里有间小屋,平时加班住的,她就怀疑那
是他们的窝点,于是她开始偷袭小屋。有天中午去敲门,护士慌慌张张开门出来,
边走边扣白大褂,纽扣错了位,弄得一幅长一幅短。她冲进去抓住罗文又哭又骂,
要他交待和护士干的坏事。罗文那老小子也真稳得起,不怒不笑也不还手,只是
说护士是他的助手,来汇报工作,汇报毕穿了工作服去上班,他们什么也没干。

  苏珊去床上床下搜了一遍,搜出一团粘了液的卫生纸,咬牙切齿质问罗文。

  罗文笑了说,你们女人是狐狸精变的,成天疑神疑鬼,那是揩鼻涕的,你没
见我患了感冒?她瞧他鼻子,果然肿得象个大蒜头。她分不清鼻涕和精液的区别,
只好没话说。

  苏珊哪里就相信了罗文的鬼话,她继续跟踪他。也许老天不负有心人,也许
罗文那老小子命中注定要吃点苦头,次日下午下班后,她终于在妇产科里捉了罗
文和护士的奸,他们把门关着,在产床上干得好热火,一个摇摆着白骚腿喊老哥
哥,一个腾挪着屁股叫小妹妹,把产床摇得咔嚓嚓去撞了药柜,砸烂了好几瓶药

                水……

  那一晚,苏珊象法官一样审问罗文,罗文象囚犯般低头伏罪。她挥舞着扫帚
要罗文一个不留地供出所有野婆娘,罗文咬紧牙巴只承认护士是老情人,婚前就
有了的。苏珊举了扫帚打屁股,打来打去也审不出第二个,只得叫他写伏辨,保
证不和护士来往。罗文苦着脸说不来往咋开展工作?苏珊扬着扫帚说再顽抗就告
给院长听,调你去扫厕所。

  罗文才灰暗着眼睛伏地写了。

  苏珊接过伏辩,骂一阵哭一阵再教训一阵,去看罗文屁股,青一块紫一块,
又后悔下手太重了。在这个时代,男人有个把情人算什么,自己不也玩了几十个?

  男人都是怪物,管的松了会无拘无束,管的严了又恼恨着你,死心塌地去做
比放荡还放荡之事,最终是女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叹着气扶起罗文说:
“我是为你好,我怕你去搞女病人,象李五那样砍了脑壳。”

  那晚她扯着他做爱,罗文确实硬了一回,插得她叫天叫地丢了好几次。

  那场风波总算家庭内部解决了,罗文仍和护士从事他的研究工作。时间一长,
苏珊怀疑罗文搞女病人的心理又抬了头。罗文搞性学研究,天天给女人快活,难
道女人就不给他快活,给他点回报?做好了的菜总得要先尝一尝。何况开放以来,
男人们往OK厅钻,女人们朝妇产科涌,凭罗文那风流相,老的女人不说,那少壮
派就开放得没边没沿,把裤儿一脱,两条美腿一叉,还不就那么十来分钟把事给
办完了?

  她又开始侦察起罗文来。一个周日的下午,天阴沉沉的,乌云都快压到了屋
顶,苏珊却戴付遮了半个脸的墨镜,来到妇产科门外,在一把长椅上装着看报,
把眸子直去瞅了画着红十字的白门。妇产科的自动门永远关着,那道白墙将里外
隔成两个世界,里面她是去过的,昏暗的通道,神秘的检查室,摇晃了的产床,
她总觉那看不见听不着的世界里,象藏着什么秘密或恐怖。

  那下午也出奇的闹热,女人们象牵了线似的,一个个愁眉苦脸进去,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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